肯特州立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流行病学教授Tara C. Smith教授与我们分享了她自己对于新冠病毒大流行的一些看法。“大家都知道,瘟疫在世界上总有反复的时候; 然而,不知何故,我们发现很难相信那些从蓝天上砸下来砸在我们头上的东西。”-阿尔贝·加缪《瘟疫》
自2019年12月世界首次听说在中国湖北省流行的“非典型肺炎”以来,好像过去了很多年一样。当我们在过去看到类似的报道时,这些疾病有多种原因,但最终都得到了控制。在20世纪90年代末,它是“禽流感”,一种从鸟类传播到人类的流感病毒,H5N1型。18个人被感染和6人死亡后,香港扑杀了数百万只鸡为了控制病毒, 但它在2003年再次出现, 慢慢蔓延全球, 导致861感染和455人死亡,当时的病死率是53%。
2002年,这种新型病毒最终被称为SARS(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冠状病毒,导致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症。在2003年2月引起全球关注之前,它在中国广东省传播了数月,在严格的检疫和隔离程序启动并被控制住之前,在26个国家感染了8000多人。
自2003年以来,我们在中国已经看到多种新型禽流感从鸟类“蔓延”到人类,与贬5狈1一起传播。我们已经看到了贬7狈9、贬10狈8和贬5狈6的出现,这是一种数字和字母混合的病毒。病毒学家和流行病学家很了解它们,但可以理解的是,普通大众对它们的身份一无所知。
因此,当去年12月有关几例最新的肺炎病例的报道浮出表面时,有两种可能性: 一种是新型流感病毒,另一种是冠状病毒。最初的报告显示它不容易在人与人之间传播: 一种新的禽流感似乎更有可能。但就在几天后,人与人之间的传播被证实,而且病例似乎在迅速增加。到1月8日,一种新的冠状病毒被宣布,到1月10日,我们知道了它的全部基因序列。
我们不知道的是,那时美国可能已经出现了第一批病例,或者很快就会想起另一场大流行: 1918年的流感大流行。
1918年流感大流行的故事很快被公众的集体记忆所遗忘。历史学家阿尔弗雷德·克罗斯比(Alfred Crosby)所著的《America’s Forgotten Pandemic》, 是对于那次大流行最著名的一本书。尽管据估计,当时美国三分之一的人口被感染,675,000人死于1918年秋季到1919年春天之间, 周围对于流行病的集体失忆似乎是故意: 没有一个个人作出决定,但每个人都跟着清理他们对于那次导致失去朋友和家庭成员及关闭城市数周或数月的大流行病的记忆。
在世界各地,这种流行病的影响促进了了解、跟踪和改善人口健康的系统的发展。世界卫生组织的前身成立于1919年。包括美国在内的许多国家都建立或更新了各自的卫生部门。一些国家采用了公费医疗,意识到将个人的疾病归咎于个人既不公平,在科学上也不正确,而且保持本国公民的健康符合整个国家的利益。
1918年的幽灵现在笼罩着我们,我们利用当年的教训来推动我们今天的干预行动。虽然流感和SARS-CoV-2是非常不同的病毒,但我们可以使用同样的关键方法来防止这两种病毒的传播: 保持手部卫生和执行社交距离。你可能听过别人恳求你“拉平曲线”,减缓病毒的传播。这些是基于许多来源的数据, 现在被越来越多人分享的那张图是1918年流感爆发时的费城和圣路易斯,在费城人们仍然参加游行和社交聚会,这导致了病毒蔓延到整个城市;反观圣路易斯城, 他们关闭了公共活动就像我们今天做的这样,其死亡率也显著降低。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些措施要实施多久。美国国家过敏症和传染病研究所(NIAID)主任安东尼·福奇博士(Anthony Fauci)建议,至少八周的大范围的社交距离限制是必要的。英国最近的一份报告指出,八周可能还不够长,当人们对社交距离放松时,病毒可能会激增。
除了病毒的传播,还有其他不确定的因素。对于失业和长期支付租金的人将会发生什么,以及在与社会隔离数月之后,我们所有人的心理健康将会受到怎样的影响,我们都没有很好的答案。我们不知道我们是否能很快找到治疗感染的药物,或者我们是否能很快开发出一种疫苗来改变现状。未知的事情比已知的事情要多,这是我们所有人,包括科学家,感到焦虑的一个可以理解的原因,但我们正在尽我们所能。
有利的一面是,我们都可以扮演一些角色,各骋所长,各尽所能,对我们共同的未来做出积极的影响。我们可以适应现在暂时的“新常态”,通过社交媒体和视频应用程序保持联系, 看看我们的邻居是不是被吓的出门去超市, 通过捐赠食物到食物仓储中心和其他慈善机构帮助他人, 或者联系我们当你感到焦虑不安的时候, 让我们知道我们可以提供什么样的援助。
我们在政治上已经快成为一个“分裂”的国家,但这场大流行病超越了政治。我们都在这条路上,每天都在学习,每天都在牺牲。当我们走到黑暗的尽头,我们不知道长期来看这将如何改变我们的国家。这场大流行病已经暴露了我们安全网络的局限性,像是有关检测和治疗的费用支付问题、学生离校时膳食的问题、以及当大部分劳动力不再工作时如何支付账单的问题依然存在。我们现在能合作制定解决方案吗? 当病毒的威胁离我们而去时,我们能让这些方案更持久吗?
我希望答案是肯定的。现在是践行 “Flashes take care of Flashes” 的最重要的时刻,也是将这一理想从校园扩展到我们更广阔的社区的最佳时机。加缪深知这一点,就像他创作了《瘟疫》一样。“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一切结束后会发生什么。目前我知道的是: 有病人,他们需要治疗。”